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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毛主席纪念堂前的感人一幕

2017-06-07 时代红旗

 泪水,毛主席纪念堂前的感人一幕


 
罗援少将


 
这是朋友转给我的一篇文章,不知姓名,但很感人,故全文照转。我无意介入什么“左派”、“右派”之争,就想听听老百姓的声音。
 ——罗援 注
 (第十一届全国政协委员,军事科学院世界军事研究部原副部长,少将,研究员,博士生导师)

很久没有在这个难忘的日子前去毛主席纪念堂了,虽说每次回北京,不论工作有多忙,我总是让司机在黄昏的时刻驱车去天安门广场,默默地围了广场转上一周,向那背附着天边绚丽红霞的雄伟建筑投去深情的目光,那门楣上的金色大字仿佛是一种力量和象征,使我心中升起无限的壮志豪情和沉思遐想,然后又默默地离开。
 
于是,每年的这个日子,我不在京时,总是委托我的学生或部属代表我手持了一束洁白的菊花早早地赶到纪念堂把花献到老人家的汉白玉座像前,他们总是拍了些当时的照片寄给我,让千里之外的我能目睹9月9日的纪念堂前那条或在烈日下,或在风雨中前往瞻仰的长长队伍。今天我特地起了个早,决定独自前往,这是一种心结,更不如说是一种信仰。
 
我在广场上意外地看到一个老迈的婆婆带了一个小女孩,目光茫然地站在那,她们的衣着陈旧,脸刻风霜,显然是从边远贫困地区来的祖孙俩与这节目大典前的繁华氛围是那样的格格不入,已经引起了在广场上相关人员的注意,七八个人围了这对祖孙七嘴八舌地盘问个不休,那老婆婆更加迷惘,害怕操了口西北的方言一个劲地解释,我在旁边停下了脚步,听了半天,似乎就能听到在说什么毛主席。
 
祖孙俩战战兢兢,小女孩紧紧地抱了奶奶的脚不放。我上前分开那帮人,问她道;您是想去毛主席纪念堂吗?她一听连连头点,我耐心细致地听了一下,连听带猜地算是明白算是怎么回事了。回头对那帮人解释;这位老婆婆是当年土改时期的妇女主任,她们祖孙俩人走了近一周的时间,从陕北的一个偏远贫困之地专程赶来看毛主席的。
 
有个人颇有些不耐烦地上下打量起来来,竟问我是干什么的,要查看我的证件。我一言不发冷冷地看着他,又有人说;她们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能负得起这个责?我没差点大怒;人家这样大的年龄了,连走带挤地赶到这,就是为了了结一个心愿,你们有什么权力非要将她当成危险人员处理?你们就没在农村的亲戚吗?我掏出证件,强克制住自己没摔到那人的脸上。那帮人看过证件后总算给了我个和谐的脸色,我说;不用您们费心了,我带她进纪念堂。在存包处,我才发现在那个破旧的人造皮革包里竟装了几块分不清是什么食品的面团团。老人告诉我,她和六岁的的孩子就是吃着这种干粮来到北京的,她都已经七十三了,儿子死在外面的工地上,连个赔偿费也没有,媳妇改嫁走了,就剩下她和小孙女相依为命。乡里看在她是老土改干部的面上一年给她们四十二元的补助,她的身体有病,就为了了结此生唯一的心愿;来北京毛主席纪念堂看看毛主席。
 
我的泪水没差点下来,打电话找了个陕西的部属让他带点钱火速赶到这来,我身上是很少带超过二张以上的百元大钞。我把那些干粮放进我的挎包里给老人和孩子买了水和面包,那老人一手就拒绝了我的这些食品,催我快带她们去看毛主席。我骗说纪念堂还没开门,让她们再等等。直至那个部属赶到,看到他们用家乡话的交谈,那老人的脸才笑得格外明亮起来,她倒了点矿泉水在手心,先在孩子脸上擦了擦,又将自己的头发抿了抿跟了我们站到了那广场上长龙般的队伍里。
 
我吩咐我的部属先借我一千元钱,我想在出门时给她,然后让他等下带到我们单位的招待所找个房间先让这祖孙住下,再给她们买上回乡的车票。在门前的售花处,老人看到了不少人都去买花,她也要上前,我让那部属去,她死抓了那部属不放,非得自己亲自去。我看着她从贴身的衣内取出一个粗布小包打开,取出十元钱(那是她小包里零碎小票里唯一一张最大面额的钞票)颤巍巍地买来二枝白菊花和孙女各持一枝,伸长了脖子往前不断地张望着。衣着鲜亮的我身边这位老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我不由注意起瞻仰队伍中的人们来,看得出,其中绝大多数是来自地的普通民众,他们衣着朴素简单,甚至还有些称得上是破旧,但他们脸上的那种发自内心的虔诚和向往让我感到震撼。
 
那老人在向她的孙女低声说阗什么,我听不太明白,便问部属,那孩子告诉我说;老人一直在向她的孙女说毛主席是中国人民的大救星之类的话。那孙女颇为懂事地紧紧拉了奶奶的手似懂非懂地把头点。队伍在缓慢行进时,工作人员连连招呼让瞻仰者们掏出身份证,部属问了问老人后为难地告诉我,她们没有身份证,我想了想说,没事,我俩有就行了。果然,那此工作人员对也是以衣看人的,我俩的证件连扫也没扫一眼就让我们过了。那检查的重点明显是在那些衣着朴素的普通民众身上。我那证件看来还是有点份量,没费什么口舌,就让我带进了这祖孙俩。我的眼有了点泪,透过有些模糊的目光,我看到那老人带着孙女毕恭毕敬地把花献到主席汉白玉的塑像前,久久地久久地不愿离开。
 
老人老泪纵横,拉了孩子一下子就跪在水晶棺前的手紧紧地抓紧了栏杆,那嘴角无声地在颤动,却听不到一丝哭泣声。行进的队伍停了下来,那些工作人员也一时没了言语,众人都静静地看着这位老人,她带了孙女跪在那默默地流着泪水。我上前轻轻扶起老人,部属抱起孩子,我的心是那样的疼痛,感到一种从没有过的压抑猛地向我撞来。
 
在礼品服务部,我给老人买了尊主席的小立像,又把二枚像章佩戴在她们的胸前。那老人紧紧地抓位那尊像扣在胸口上,回头望了渐渐远离的瞻仰大厅放声大哭起来。周围的人们都看着这老人无不闻声落泪。在门外,当我把准备好的钱塞到她人手中时,老人连连推阻,死活不收。
 
我因有别的事必须要走了。我吩咐部属好好地按我的话接待这位老人,那孩子红了眼连连地让我放心。我说;你得把她当成我们自己我母亲家人来接待,千万!千万!我目送着老人的背影的离去,那的老态毕现背影让我想了很多很多,让我在脱离了那些行行色色的会所、办公室、商会、音乐厅等场所,认识到了另一面我曾经熟悉却现已陌生的群体生存的现状。感受了这些曾为我们这个国家的兴盛做出巨大贡献的民众们朴素的行为和思想的平凡与伟大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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